2010-09-02


交響人生/The Concert

2009,France/Italy/Romania/Belgium

使傷口癒合 使廢墟重建

關於音樂其一:時代傷口的創痛藥
詩人許悔之曾說:「時代的廢墟都可以藉由音樂重建」音樂,尤其是古典樂,一直電影欲處理政治、種族議題時,最會被祭出做為調解委員的固定班底。

《交響人生》的創作原點之一,是時下俄羅斯新社會的矛盾:老共產黨員對舊時代非常懷念,新資本主義份子對過去體制深惡痛絕,其餘的大多數人,則是迷失;電影裡的幽默,其實轉介自那些30年前布里茲涅夫時代,蘇維埃政權加諸俄國人的創傷,雖當時飽受欺凌的是知識份子、藝術家,與海外勢力強大的猶太人,卻有整個世代的人民跟著精神受創,唯有透過幽默才能重拾尊嚴、超脫自已的悲劇,獲得重新做夢的力量。

關於音樂其二:族群碰撞與共鳴的隱喻
故事讓莫斯科城裡不見容於社會的流浪漢、吉普賽人和猶太人去到巴黎,演出斯拉夫民族與理性西歐文化的相遇,東歐「野蠻人」去到法國「文明」國家,對比更加強烈,法國人緊張兮兮害怕「蠻族」不遵守「文明規定」,摩擦到了片尾音樂會,才終於化為碰撞所激盪出的和諧。

導演選擇柴可夫斯基「小提琴協奏曲」,就是基於這種個人與團體關係的考量,唯有小提琴和樂團完全配合,演奏起來才可能和諧,若小提琴不夠悠揚,樂團也無法進入狀況,反之亦然,兩者互相關連,隱喻了導演對人類社會的嚮往與期許。

電影並透過場景、服裝、打光等細節,將俄法兩個社會加以區別。在俄國,服裝五顏六色亂七八糟,款式老氣線條混亂;在巴黎,則是光鮮亮麗、明暗強烈且多由直線組成;場景部份,俄國人從雜音充斥的地下室小房間,打電話到一片白色,又乾淨傢俱又新的巴黎劇院經理辦公室;以及用手提攝影機拍俄人時故意對焦不良,以顯示出他們處於動蕩狀態。


關於音樂其三:柔軟變身入電影的魂
看片名立刻就能判斷出,電影高潮八成落在某場慷慨激昂的音樂會,那麼有趣的來了,演奏會演唱會的實況錄影是一回事,要拍一場音樂會做為電影最後重頭戲,則是另一件很高難度的事。導演從音樂電影、音樂會DVD開始看起,學習掌握音樂和電影不同的敘事語言、每樣樂器的重要性、哪個時候該拍哪個鏡頭、怎麼拍才能表現戲劇張力…劇組與音樂顧問一起研究,先讓演員演起音樂家是有可信度的,而後每小節Timing要精準,還得將音樂氛圍考慮進去,最後成就出影像與音樂完美對位、拍攝技法超群的終場大戲。


-本文刊載於絕色奇幻報2010年9月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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