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-02-20

Day 1:二0一四英法紀行

2014/1/1  

清早6點,晨光還沒打算露臉,我從14坪的小房間啟程前往愛丁堡,這是一場總計24小時的靜默移動,為此我在做跨年晚餐時,恐怕是下意識地將小指劃破以保持血液循環暢通。歐洲一直是個我刻意令它遙遠的意象,我從未踏出過亞洲,精確來說其實是東北亞,畢竟我連香港以南的各旅遊熱點都沒有也沒興趣去過;多年來看了無數電影裡的倫敦巴黎,難道還能比鏡頭中更美嗎?那是我在今天以前搪塞自己的藉口。

推著笨重行李走在街上要去搭車,6小時前舉城狂歡的氣息一點不剩,便利商店如常按時進貨,房屋建築如常醜而暗沉,摩托車如常嘔出廢氣奔向總之不會很遠的地方。前晚繁華過盡的101,仍在60度仰角處無關年月地守望這片衰敗,新的一年絲毫不感覺新,物還在凋落的路上,但心又會搶先荒蕪,這城市並沒有惡狠掐住人脖子欲置你於死地,而只是日復一日用一雙氣數將盡的老狗眼神空洞望著你,它什麼都不做同樣能令你感到窒息。這兩三年來已經很厭倦台北,可你知道嗎,18天後我又會回來。

行前我總想像會在長途飛行中坐立難安,因而憂煩不已,實際上卻這麼在睡睡醒醒與影集電影裡悠然度過,搭長程飛機其實很類似加班的概念,也不過就是面對一塊小螢幕坐上十數個鐘頭,早就習慣罷。

踏出家門近24小時,第3次飛機落地,我已身在蘇格蘭,雖知道愛丁堡機場是小規模,仍為了小如超市結帳出口的閘門在心裡悶笑一陣。和前來接機的友人乘車經過夜間市區回住處,大概是因為街道又黯淡又靠近海的緣故,竟有種來到花蓮的錯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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