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/1/1
中午的火車轉點到安特衛普,於是2016第一個早晨就在收行李與清冰箱剩菜的忙亂裡度過,去車站的tram上,對著窗外拍了好長一段移動的街景影片,車體行進中時強時弱的頻率襯在畫面前方,聽著覺得特別平和心安,作用近乎於在哭鬧的嬰兒面前打開吸塵器或吹風機。認真回想這些年到過的城市,好像都有這麼一段平移的光景被我留下:深圳的生化摩天樓群,東京瀰漫髮香噴霧的弱冷房車,北京的水墨色枯枝,香港嚎啕般的傾盆大雨,上海殘夏飄搖的梧桐樹影,愛丁堡罕見人跡的住宅街,倫敦沉默拘謹的磚房,巴黎120幀4K規格的塞納河岸,然後是阿姆斯特丹被完美陽光親吻的老城區。景致全都鮮明可辨,唯獨分不清記錄它們的到底是鏡頭或自己的眼睛。
從宏偉堂皇的安特衛普車站出閘,由於是一月一日,路上冷清固然正常,但仍可以明確感受到城市等級下降的幅度,站前大街短短的,商家自顧自的生活,沒什麼刻意討好觀光客的意思,這樣一想,竟有點歐洲版羅東車站的味道。由家飾品牌經營的旅館步行五分鐘就到,兩層樓、大客廳、大浴室、大露台,推門出去環視眺望過後,並未得到太多使人打起勁來的刺激,只能將今日最後希望寄託在比利時名物「Amadeus」的無限量豬肋排上,但4人就連解決各自的一份都有困難,畢竟已非年輕小伙了啊。結束晚餐時整座城已陷入靜寂,回程巴士車廂裡,想是跨年夜的紙屑垃圾就在角落堆成小丘,在歐洲遇見如此熟悉的擺爛場面,心理衝擊還是滿強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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